日企“经营之神”的故事,在中国讲完了
又一轮日企“经营之神”们集中离场——伊藤雅俊、稻盛和夫、丰田章一郎等人物的逝世,让“日企”曾经所代表的神话符号,彻底剥离了当代的语境。2023年3月10日逝世的伊藤洋华堂创始人伊藤雅俊,享年98岁;一个月前过世的前丰田社长丰田章一郎,享年也达到了97岁。而在去年,稻盛和夫与索尼前董事长出井伸之,也均在九旬前后去世。
这些亲历日本经济腾飞的经营泰斗,在接近极限的自然寿命内,成为日本黄金时代最后的旗帜。他们和上世纪90年代离世的松下幸之助、盛田昭夫、本田宗一郎不同,他们亲历过日本奇迹,也见证了日本经济失落的三十年。
而正是这些人,与中国企业三十年来的觉醒,多少有些藕断丝连。
稻盛和夫、伊藤雅俊们是国内企业家们的活教材,尤其是稻盛和夫的阿米巴经营模式在中国长久风靡,并与张瑞敏、马云惺惺相惜,在他的一些授课课堂上,狂热的学徒们会为老先生举行庄严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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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雅俊的7-11,在中国兴起新零售狂潮时,成为无数人研究的样板;丰田章一郎所掌握的丰田精益管理,以及出井伸之所代表的索尼经营神话,均被中国企业主们奉为圭臬。
这些在几十年前让日企腾飞的经营哲学,在随后日本失落的三十年中,沉淀为复盘黄金年代的精华,一度成为中国企业的启蒙读本。
然而日企对中国的浇灌,在世界经济格局的变迁中开始陡峭下滑。
硅谷吸引了中国新型企业们的注意力,日企渐渐不再是被效仿的题材。当日本奇迹的末代企业家们敲响生命最后的晚钟后,我们对完美企业家的想象,也已经和日本关系甚少。
在日本的传统制造企业中,褪去了曾经的榜样光环后,自身的弊病也开始被逐渐放大。
索尼原CEO出井伸之在他的《人生的经营》一书中指出,“日本无法从制造神话中摆脱出来,日本企业无法很好地与IT技术融合,陷入‘创新陷阱’。而且,日企还存在着‘官僚依存症’这一大问题。”
出井伸之将日本错失互联网的原因,归结为日企对传统商业模式的顽固。
在80年代,日本的计算机市场就开始采用垂直一体化的生产方式,整个供应链条,恨不得全由自己包揽,但是随着行业的迭代速度以及市场的扩大,日本厂商的垂直一体化无法与国外的水平分工生产方式相抗衡,例如后来苹果的全球分工。因此,日本厂商逐渐失去了市场份额。
在中国过去一直承揽的生产制造环节,便宜的劳动力让全球供应链体系的价格得以下降,这也让那些仍旧在日本制造基地进行生产的厂商输在了成本竞争当中。
同样的逻辑体现在日本的新能源汽车领域。日本在2013年通过《日本再复兴战略》确立的氢能源车地位,正在纯电汽车的围剿下陷入尴尬。
氢能源脆弱的供应链让日企始终处于孤军奋战的状态,而在纯电领域,通过产品端对消费者的补贴,以及投资上游所产生的一大批“能打”的供应链公司,已经让纯电系拥有了牢固的闭环。
日本氢能源车在2050年的全面普及计划,如今看来,显得缥缈而没有依据。
面对日本人的低欲望和对这个时代的悲观,稻盛和夫提出的议题是“人为什么要活着”。对于这位已经皈依佛门的老人而言,你很难用现实商战中残酷的细节去追问“活着”所能给出的更多解决方案。
苟延残喘的活着,成为一种常见的现象,日企祖传的“年功序列”制度,营造出这些企业摸鱼、养老的通病。
以工作年限来划分的薪资和晋升制度,即使一些员工能独当一面,发挥着顶梁柱的作用,在“平等”的年功序列制度下,薪酬和评价也不会有破格的体现。另外,员工可以在一个企业熬一辈子的情况,安稳的就业环境也在遏制冒险的创新创业行为,即使安倍晋三任期推行了前无古人的负利率政策,都没能将日本经济体中慵懒的投资欲望盘活。
甚至更多的投资被投放到了海外的市场,因为日本几乎没有标的。
孙正义通过游说中东王室募集到的千亿美元基金,被疯狂注入到了中国的互联网项目中,其中很大原因,是因为早年阿里巴巴促成了软银的功成名就,这让他押注的目标又定位在了字节、滴滴、贝壳、饿了么、Keep等一系列中国互联网项目上。
日企从过去的信仰输出,变迁为财务输出,美国和中国两个最活跃的投融资市场,才是二十一世纪的经济信仰。
如果说美国在80年代通过《广场协议》的持续发酵,最终结束了日企在本国的喧宾夺主,那么在中国,你很难说日企的印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
然而,在2023年,随着日本黄金年代大师们集体的散场,日企在中国的影响,似乎也终于结束漫长的暧昧,成为了一帘幽梦。
没有什么原因,我一直对所谓的“日本经营之神”诸如松下、稻盛、等等没有好看法,书上说的如何如何的好,我也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就是我个人的内心话,说出来就不憋得慌了。 只看大野耐一和新乡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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